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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旅行篇4:白色情書〉第七章 糖果日
黑眼鏡渾身赤裸著,彎腰撿起沿路的衣服。 很顯然,他剛起床,一覺醒來屋裡仍一片狼藉的模樣,實在有失績效,所以他忙不迭地開始幹活。 撿完的衣服全扔給機器洗,黑眼鏡繼續裸體擦地,又沿路收拾回房間,此時,床上的鼓包已經不太安分了,呼吸不淺還翻身。 解雨臣側臥在床上,穿著寬大的黑色上衣,看起來剛醒,睜著濕亮的眼睛。 有點涼,白皙的腿勾過被子,他把自己蓋得嚴實,但是臉上精神著,完全沒有想要再睡的意思。 黑眼鏡索性坐回床上,開始穿褲子。 「雪停了嗎?」 「快了。」 解雨臣看著黑眼鏡半裸的背影,腦海不合時宜的畫面,是香蕉拉起拉鍊,把自己縮回香蕉皮的模樣,而此時對方的回覆,也讓他有點心理陰影。 男人的嘴,果然成仙了都會騙人。 雖然解雨臣自己也是男人,但今天姑且以受害者的立場,所以他有豁免權。 黑眼鏡回頭,看床上的人還在發呆,但用腳底板想也知道,估計正罵他罵得起勁呢。老闆一計較起來,內心小九九可以繞地球三圈,黑眼鏡趁機又歪頭,觀察起來。 要怪就怪,誰讓他昨晚怨氣太深,但迫使解雨臣回神的,還是那個罪魁禍首,「……鬧夠沒?」 黑眼鏡沒理他,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拇指摩挲過
く しず
2天前讀畢需時 8 分鐘
黑花║小窗终未明
「及時折損就好,報銷單你自個兒掂量,別說會計部又為難你那幾張發票。」 解雨臣又靜靜聽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的事後交代,沉吟一聲覺得問題不大,便由著那人將這回的爛攤子三言兩語地揭過了。 現在深夜過十點,稍早前下班利用穿行地道的通勤空檔連撥了幾通電話,直到現在才比預計時間還晚些時候回撥過來,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就這麼點計劃趕不上變化的人事無常,也還在他計算的小數點風險內,只要最終結果確保仍在正軌,道上人稱黑爺那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解雨臣總是信得過的。 「對了,沒什麼事的話,明天准你一天假。」解雨臣在對方收線前,臨時補了這麼一句,算是做為這次臨時外派的補添,「想好要怎麼度過了嗎?」他順帶不由得好奇,畢竟他不是很能接受計劃外的安排,但自己的補償向來又是隨機發落。 通話那端沉默了一瞬,知黑眼鏡莫若解雨臣,無端聯想都能料到這傢伙此刻挑了邊眉頭的樣子,果不其然調侃回來,「喲,不用先回公司總結復盤?」 「不急,這回事小。」解雨臣平淡地回敬一句,此間已算是下工的閒聊了,「除非您大爺過慣一天的奢侈淫靡便能大腦格式化,那另當別論還是請你先跑一趟。」 電話那頭對他的消遣無動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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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做你愛做的事
「解老闆,消停一會兒。」飯點雖遲但到,閒暇樂於在外拉單的黑眼鏡難得歸心似箭,搗鼓好一陣子,端著一碗滿是儀式感的熱食終於從廚房出來了,「今天這日子給自己賞個面子,吃個麵唄。」 生辰旁人都記得比自己清,解雨臣要想渾然不覺也難,想想公司員工出於好意比往日要來的勤奮,與自己被迫爭取到的準點下工福利,下班依舊伏案的他基於良心,姑且停手抬眼,終於肯將心神分出一星半點給工作以外的凡間俗事,「瞎子,你還挺講究?」 「一年一度,過了這個村兒,沒這個店兒。」黑眼鏡一如既往沒心沒肺似的嘴貧,「也就您大愛無邊,六根清淨貧鈾彈,一息三千六百轉。」 解雨臣對這人不正經的歪理習以為常,不置可否地接過筷子,碗公擱到他面前同時,剛過目的10-Q也被推得老遠,「豬腳……咱們是過生辰呢,還是給我出獄洗塵?」 「就咱們老要經歷的那些妖魔鬼怪,去去霉氣也算應景。」黑眼鏡拉了張椅子自個兒坐在一旁,挑眉努了努下巴暗示某人眼下的一圈黑,「你這都加了幾天的班,不該補一補?」 末了這傢伙還真琢磨解雨臣方才的消遣,樂道火盆沒有太麻煩,老闆您給我省省力,自己當著豬腳麵線的面走一個將就一下得了。...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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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旅行篇4:白色情書〉第六章 溺愛
一覺醒來,首都徹底變成了銀色世界。 解雨臣觀察外面的風向,小心推開窗,冰島都是向外推的窗戶,鉸鏈式或門閂式,無法全部打開。 窗臺外堆積了好些雪,看著叫人手癢,於是他開始堆雪人。 前天的暴風雪,將兩人困在農場好些時日,待了兩天一夜,雪沒停,只是稍微緩和,他們就走了。 自以為能應付的氣候條件還是很糟,開車叫人頭疼,記得昨晚連夜回來時,兩人都渾渾噩噩的,等不及沖個澡,倒頭就睡。 噩夢回憶到這兒,解雨臣已經堆了兩個小雪人,用指尖戳出他們的眼睛,用指甲勾勒出他們的微笑,希望窗戶一關,兩個小人能堅強一點。 彷彿做虧心事被抓包,凍得發紅的手被握住時,解雨臣下意識反抗了一下。 「幹嘛?」 「這時不該說早上好嗎?」 解雨臣接過馬克杯,衝著窗外的笑容喝了一口,聽到廚房的動靜,他回頭道:「今天早餐不該聽我的嗎。」 「哦,那早餐呢?」黑眼鏡不動了,就問。 「是誰睡到現在的?」解雨臣得理不饒人。 做飯的人最大,黑眼鏡摸摸鼻子,沒有繼續頂嘴,但特地為他推遲的早餐內容,又讓他摸摸鼻子。 解雨臣咬著香腸雞蛋吐司,就溜到沙發的小圓桌,打開電腦登入審批系統。 暴風雪,又是居家辦公的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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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旅行篇4:白色情書〉第五章 黑曜石
解雨臣看著擋風玻璃外的世界,沙塵暴似的風塵滾滾,唯一不同的是色調,但也只有老照片跟黑白照的區別。 他又幫懷裡的貓捋一捋毛,窗外的暴風雪,難得令他有點不知所措。 懷裡的貓卻掙脫開來,跳到擋風玻璃前,這該死的能見度,讓天地都黑了下來,形成夜行性動物的主場。 與車上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貓眼,撲閃著亮光,像迷你車頭燈。 變成在場唯一一個瞎子的解雨臣,羨慕起小傢伙的鬆弛感。 時間回到八個鐘頭前。 從唱片店出來的解雨臣看著迎面而來的路霸,蹲了下來,繼續歪頭打量著。 他手上的冰淇淋有點融了,化成幾滴奶昔。 貓咪開始舔舐地上的一丁點甜頭。 這是一隻藍色虎斑貓,不是泛指顏料的藍,而是毛色基因的那種顯灰的藍毛。 但重點是,好像在哪看過。 於是二十分鐘後,黑眼鏡接到電話,飛奔似地趕往派出所。 「剛要喊你回去吃飯呢,怎麼就犯事兒了?」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喝著環保杯裡的熱咖啡,繼續與警員交談,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我剛在電話裡,似乎只說會晚點回去。」 黑眼鏡看著他抱起貓要離開,沒有問這隻莫名其妙的貓,也跟了上去:「我剛聽到的背景音,可不是這樣說的。」 解雨臣回想幾秒,說道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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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旅行篇4:白色情書〉第四章 休眠火山
解雨臣趴在沙發上,看著指甲倒刺,一邊進行每天的例行公事,聽著秘書上傳到他手機的錄音檔。 冰島大風頻繁,太乾燥了。 公事一如既往的無趣,他看向窗外一一判斷著,慶幸今天只需要處裡的急件只有兩項──一個馬克杯,打破了晨間的乏味。 解雨臣接過杯子,今天喝的是義式,隔壁開麵包店就是這樣,懶人必備的早點選項。 「今天有什麼打算?」黑眼鏡問。 兩人在窗邊望著外頭的藍調色,七點了,完全沒有要天亮的意思,這在初冬的冰島已經是常態了。 「聽說過幾天會有暴風雪。」解雨臣說道:「到時又得跟居家隔離一樣,哪都不能去了。」 說著,黑眼鏡已經抓起他空出來的手,也在打量那根倒刺。 解雨臣又喝了口咖啡,事不關己地觀察窗景,就這樣發呆一小時。外頭終於有些起色,就像《夜晚露天咖啡座》詮釋的那樣,沒有黑色的夜晚很漂亮,黎明特有的粉紫調,照亮廣場呈淡硫磺色、檸檬綠色,如果徹底打亮冰島的屋簷,甚至可以更繽紛。 無聊的早晨,變成一個奢侈的早晨,世事難料。 八點半,黑眼鏡就準時打電話騷擾遊客中心。 一個鐘頭後,解雨臣莫名其妙坐上了小巴士。 他們報名的是一日團,人數湊夠就出發的那種,因此車上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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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旅行篇4:白色情書〉第三章 蕩漾
昨天被風吹得頭疼,今天解雨臣開始報復性辦公。 黑眼鏡負責拼裝昨兒買的角几,順便重新審視這個家的結構性,於是終於摸清當地建築自有一套的通風系統。 「所以,根本不是排煙機的錯?」 「也不是我廚藝的錯。」 解雨臣看出黑眼鏡的堅持,好吧,他表示誠摯的道歉:「我的錯。那你想要什麼補償?把鍋子退掉?」 老闆向來講道理,這點黑眼鏡很放心,「不用,煎鍋挺好的。」今天早點就靠這鍋生產,不沾鍋還好洗,「容我想想。」 「您慢想。」解雨臣說著,又埋頭深陷公事,專業不內耗,重點是認錯有素質。 黑眼鏡嘿嘿地笑,他最喜歡講道理的主管,當然,也最喜歡心理有問題的小屁孩。 但是,說做一休一的人,根本不當一回事,結果無聊的Office持續了兩天,他終於受不了,把社畜拉出去放風。 「咪的天,屋裡班味太重了。」 解雨臣無視鏟屎官的抱怨,左右張望路上突然多出來的人潮,遲疑問:「我錯過了什麼嗎?」怎麼冰島人全員出動了? 「為期三天的電波音樂節。」黑眼鏡痛心疾首地更正道:「喔不,剩兩天。總之是宅男都該出門的好日子。」 好吧,解雨臣聳肩,自知理虧只好言聽計從。 天黑正精彩,他們先去喝湯,充當暖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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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旅行篇4:白色情書〉第二章 小王子
隔天,那件皮毛大衣被收進衣櫃深處。 早餐吃昨天的熱狗腸,解雨臣臨時出門,到隔壁的烘焙坊買麵包,再回來時,屋裡已經飄來油煎味。 暖氣非常足,他學著當地人開窗調節溫度,散散油煙。 直角中島的廚房,就像麻雀五臟,有個高個子在當中忙碌,就顯得廚房更小了。解雨臣看了一眼,就把自己塞入客廳的沙發小角落,閒裡偷忙一會兒。 黑眼鏡沒打擾偷感很重的人,關火把食物端上桌,貓就會自動上門討食了。 麵包機裡的吐司跳出來時,解雨臣才起身,他夾起麵包,也算為早點出了一份力。 兩人簡單地解決一餐,圓形的餐桌,讓這個高緯度的家一點也不顯得冷清。 其餘的,當初一概交給當地的設計師,一些由實用主義跟綠色意識,構築而成的斯堪地那維亞風格裝潢,由於不經常住也不出租,老屋都還是木頭味兒。 「今天有什麼打算?」 「做一休一,給你假,你自由安排。」 餐桌上的兩杯咖啡都還沒見底,黑眼鏡看著讀報紙的人,想起剛才對方認命穿上黑色鵝絨服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於是三小時後,車上負責導航的解雨臣始終沉默,開往西部峽灣的六十號公路長得要命,而他們居然還只是在半路上,「值得嗎?大半天就這麼沒了。」..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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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旅行篇4:白色情書〉第一章 斜杠
前章:〈養胃〉。與該篇正相關。 //預言的完整時間線:〈出差2:印度篇〉→〈出差3:美國篇〉→〈家常篇:泥淖〉→〈家常篇:養胃〉→最後在冰島提前結束秋季,預言收束。// ──── 用一碗麵的時間,就敲定的衝動消費,並非頭一回了。 但遠行習以為常,腳不沾地的日子就像速食文化一樣,興頭一上來,在十一月初說飛就飛。 長達二十七小時的飛行,兩人落地已經是十一月的第二天。 一走出航廈,冷冽的風直灌耳鼻。 冰島是一個瞬息萬變的國家,變化來自於極端的氣候,這導致當地人天生習得隨遇而安的精神──做最足的準備,做最壞的打算,應對變化,迎合未知──這恰巧是解雨臣最擅長的,因為身邊這個人,既是未知本身,也有著享受變化的惡趣味。 剛從機場出來,黑眼鏡就非常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被風颳的。 「有人在想我。」 「也說不定在講你的壞話。」 「天,要不要這麼誠實。」 解雨臣半張臉已經埋進圍巾,開始有點後悔,這趟旅程或許不是個好主意?同樣是在北半球,亞洲還是多事之秋,而冰島已經邁入初冬,日照還沒有縮短得很誇張,但這裡的魔法攻擊已經開始折騰人了。 他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頭熊,有股來不及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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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養胃
前章:〈泥淖〉。與該篇正相關。 ──── 說好了蓋澆飯派對,但其實解蠱一週後,解雨臣的復食計劃還處在半流質食物的階段。於是他只能乾巴巴的,眼饞著黑眼鏡大吃特吃。 「這個派對好無聊。」解雨臣支著下巴,抱怨道。 剛揹著仇家的血債回來,黑眼鏡衝著他笑,埋頭扒飯的速度絲毫不減,對這頓員工犒勞飯非常心安理得。 「不開檢討會?」 「真追究了,你也盡會敷衍我。」解雨臣卻不是要討述職報告,新仇舊恨之間,更在意食言:「到底什麼時候賠我一頓飯,你這惡劣的獨食分子。」 「臣冤枉,殺生大權操之在營養師手裡。」黑眼鏡聳肩,笑得很無奈:「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腹中。」 「這話說的,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解雨臣確實揉了揉吃點粥就撐了的腸胃,又看了看對面碗裡的青椒,感覺飄來跟夢裡一樣的味兒,「跟御膳房勾結,你可知罪,人都要造反了。」 「故意不小心的。」黑眼鏡繼續調笑,明顯心情不錯:「咱們只有腦袋掖在褲腰帶上伺候著的份,可不敢揣測聖意,向來盡心侍奉便是,怎麼還被撂下外戚干政的罵名?」 「也可以是宦官。」解雨臣掃了他一眼,又移開,繼續揉肚子。 黑眼鏡見狀,馬上放下筷子:「傳喚太醫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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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泥淖
前章:〈RR企業文化:紅色預警〉。 ──── 從蛋殼裡醒來,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解語花睜眼一愣,觀察著眼前漆黑中唯一的一條縫──直到他恍惚間伸手,掀開了整個縫,原來是窗簾,簾子後面卻只是一堵牆。 那光從何而來?來不及細想,空間的燈乍亮,四面環繞的白牆,已經由不得他的好奇心再作祟了。 解語花發現自己端坐在一張床,床也潔白,牆也潔白,日光燈更白,他瞇著眼還在適應,覺得自己都快要光過敏了。 於是呆坐著十分鐘,也沒想要走動,甚至出去。 他盯著向內開的鐵門,鐵門閉鎖,但不是主要令他卻步的原因。此前他曾踏平遍地的貓屍,最後倒在血泊中,在貓眼死氣的對視中,精神衰弱而亡。 那些貓是怎麼死的?是自己殺的嗎?於是上次醒來時,他從母貓的產道中滑了出來。所以這次他從蛋殼中破殼而出,是否意味著雞也無一倖免?可是,他明明不懂得殺生,也怕那些見血的。 解語花不懂,又是一個勁地打量環境,環境看起來是一棟三甲精神病院,純封閉式病房。 三甲精神病院是什麼?自己也不懂,但這個想法就是一股腦地冒了出來。 左右腦互搏的情況相當嚴重,且矛盾,他總是被自己搞得很糊塗。 解語花還是一點出去的欲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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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RR企業文化:紅色預警
前章:〈員工旅遊:埃及記〉。 ──── 地球的反撲五雷轟頂。 「我說,世界末日是不是不遠了?」晚高峰時段,仍在辦公室的解雨臣站在窗前,喃喃自語。 外面呼啦亂吹的樹,朝著一致的方向飄零著,像是中年人的髮際線,給人朝夕不保的感覺。 「您不下班?」黑眼鏡來到頂樓,就看到大財閥在沉思生態議題,「別瞎背鍋了,咱這一行又不跟工業開發掛勾。」 「您不吹空調?」解雨臣一針見血,這個世界變成這個樣子,人人都有出一份力。 暴雨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氣候異常,北京的汛期早就過了,十月仍然極端的天氣,顯得人心惶惶。 「況且怎麼下班?」他目測街上的水都漲到膝蓋處了,這雨下了整天也不見停,支稜不起來的排水系統恐怕只會更惡化,「現在二環堵死了,讓車泡水四小時老耗油了,要是熄火誰負責,下個班還得報廢一輛輝騰,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行,說了這麼多,那您想好今天晚上要吃什麼了嗎?」黑眼鏡知道,暴雨來得突然,現在跟他們一樣,還滯留在公司的人不少。 話題轉得太突兀,解雨臣終於從樓下逃竄的人煙分神,回頭奇怪地看他:「夏池堂打卡了?」 「早打了。」所以黑眼鏡越俎代庖,理直氣壯地聳聳肩:「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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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員工旅遊:埃及記(下)
從景區移駕到旁邊的大埃及博物館,終於讓解雨臣涼快些。 超過七千坪的展覽空間,又是走斷腿的行程,但大家依舊很有活力。這裡也是導遊的主場,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簇擁著中心的啤酒肚大叔聽導覽。 解雨臣遠遠地跟著,反而像是翹課的學生。他不太關心博物館的內容,但館內的氣氛很好,空調也比市區老舊的博物館舒服多了,開羅博物館就算做為老倉庫,也遠不及十一倉合格。 不過十一倉的隱私性向來有待商榷,解家人從不在那邊存放東西。 最後解雨臣走不動了,或者說只是徹底偷懶了,就坐在超挑高的大玻璃前,遠眺外面的胡夫金字塔。那完美的千年積木,才真正讓他發掘古代文明的波瀾壯闊。 「涼嗎?」黑眼鏡也逛累了,坐在他旁邊又開始貧。 「涼了有好一會兒。」解雨臣也跟他打屁。 「胡說八道。」黑眼鏡笑罵一聲。 兩人開擺一陣子,估摸著時間,才慢慢往出口移步,經過餐廳時聞到飯菜香,出去時已經入夜,整個展覽館打上漂亮的燈光,延綿的花園成了沙漠中唯一的綠洲,原本虛構的《一千零一夜》,像是成真了一樣。 對解雨臣來說,已經值回票價了,儘管他連圖坦卡門特展都沒怎麼認真攻略。 晚飯就各自自理了,好些員工計畫去哈利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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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員工旅遊:埃及記(上)
前章:〈出差篇3:謀殺屋〉。 ──── 「如實招來,十一長假去埃及,當初到底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點子?」 「二老闆您才是,您就老實說吧,您是被派來滅口的,還是封口的?」 黑眼鏡咧嘴一笑:「我怎麼不能夠是打不過來加入的?」 會計部的姑娘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汗顏了:「您終於正式被貶下來了?」開玩笑,他們平時跟這尊大佛楚河漢界分明,今天為止都沒有搞事兒的報銷單,他們就要偷笑了,哪還會肖想神仙下凡,帶著冤字的天煞孤星,大可不必啊! 話是這麼說,但也只是說說,他們還是老實安慰這個很逗的空降主管,畢竟老王變小王,也還是姓王嘛,這尊大神的升職傳說仍在整個公司淵遠流長,不管用的什麼手段,那都很勵志了。 「齊助理,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他們感慨地拍了拍他。 「不兒,你們禮貌嗎?」黑眼鏡皮笑肉不笑,心說回頭吹吹枕邊風,把你們都開了,「講正經的,天才站出來,跟爺喝一杯,我太好奇你們這些人的腦洞了。」 「所以您真的不是來探口風的?」還是有人不死心,小心翼翼問。 「刺探個屁,群裡選舉也有我的一票。」黑眼鏡掏了掏耳朵,吹掉莫須有的耳屎:「不說拉倒,我去串別的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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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出差篇3:謀殺屋〉第四章 叛逆
槍聲驚動了森林,發出鳥獸散的沙沙聲。 解雨臣幾乎是反射動作,馬上喝住了瞬間竄出井的黑影:「別動手,自己人!」 充滿殺氣的刀鋒停在老人的頸動脈前,堪堪不到一釐米處。 解雨臣嘆氣,走過去撥開匕首,捏了捏太緊繃的人,目光看向顯然一愣,根本反應不過來的老管家:「槍法了得,不過你該請人來驅蟲了。」 黑眼鏡垂著手臂,卻沒有收刀,沉默地打量眼前的老頭兒,對方穿著過時的老毛衣跟襯衫,從衣品到他剛才的身手,都有著如出一轍的閱歷。 老管家同樣打量他,不過是從欣賞的角度,並讚嘆道:「先生好身手!」 「別誇他了,他經不起誇。」解雨臣笑著調侃,藉機又拍了下旁邊這位無趣的先生,「對了,既然你在,正好跟你談個事兒。」 黑眼鏡這才收起匕首,但沒聽他們的對話,改蹲在地上,觀察這隻死絕的馬蠅。會寄生的狂蠅科,發源於美、非洲,常棲息在農業區、水源區,喜歡的環境是熱帶、亞熱帶森林──這一帶真的該驅蟲了。 「我打算把這裡賣了。」這邊的解雨臣則是直接進入正題,問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本就是這附近的獵戶,往後還是會在這一帶活動,以此維持生計。」老管家必恭必敬地說道:「真是可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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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出差篇3:謀殺屋〉第三章 惡魔
夜深,解雨臣冷不防睜開眼,瞥見床邊魁武的黑影。 今天特地將屋裡的燈全關了,窗簾沒有拉上,他只憑窗邊的月光視物,緩慢坐起身。 魁武的影子沒有動,似乎胸有成竹,就這麼好整以暇,盯著獵物縮在床頭角。 解雨臣安靜被動,等待對方發話──事實上,他全身的細胞都如驚弓之鳥,蓄積爆發力,早就做好反擊的準備,一絲睏意也無。 「Boy,你真可愛,你知道你惹錯人了嗎?」魁武叔叔徹底露出爪牙,話語間的笑意,吐露著對狩獵的饒富興致:「反省點,好嗎?乖乖成為叔叔的尤物,這樣待會兒能讓你好受些,否則反抗的懲罰,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馬丁的語氣充滿同情,言語又充斥著惡意,月暈投射下的陰影,讓他整個人的輪廓,好像脹大一倍,異常壓迫。 好像小紅帽裡的大野狼,解雨臣心說,在該是驚悚的氛圍裡,他歪頭盯著黑暗中的深淵瞧,他知道深淵也正緊迫盯人。 然後他像個無知的小孩,笑了出來。 一再的挑釁,讓馬丁.維加忍無可忍,終於飢餓地撲向藐視自己的小白兔──一秒內的局勢天翻地覆,扼緊喉間的窒息感,瞬間令他發昏、噁心。 「輕點,哥們。」解雨臣繼續看著他背後,抱怨道:「你遲到了。」 深淵低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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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出差篇3:謀殺屋〉第二章 鄰居
解雨臣一走進屋裡,紅外線探測器就有反應了。 他嘆氣,收起車鑰匙大小的隱匿裝備,把房子參觀一圈之後,平靜地放下背包,然後泡方便麵去了。 死者沒有親屬,死人的屋子還繼續遭人惦記,被告是死者的妻子,妻子也已經身故,所以兇手大概率另有其人。 兇手圖什麼呢? 圖這房子顯然不切實際,當初競拍時,也沒出現競爭者。 比較可疑的是,屋子的所有出入口,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安裝針孔攝像頭的人,是正大光明進來的,並且卸掉所有窗簾,估計是為了讓鏡頭畫面可視化。 有誰在監視這棟房子。 那麼對方的意圖,對解雨臣來說就很重要了。 有正大光明的手段,沒有正大光明的名義,說明對方跟前任屋主是道不明的關係──這屋子裡的事物,是否還殘留著九門的秘密?或者死者會跟對方傾訴秘密嗎? 解雨臣需要見一見這個誰,就算初來乍到,疑似就被抓住把柄的感覺並不好受,但也只能等了。他有預感,這些監視不是虛有其表,他要等的人,說不定很快就會出現了。 於是飯後,解雨臣挽起襯衫,開始大掃除,藉機掃蕩整間屋子,摸清所有鏡頭的存在。好消息是,窺視集中在前主人的生活動線;壞消息是,死者的正房估計被綠了,不然這種親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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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出差篇3:謀殺屋〉第一章 抵押
前章:〈夏日記〉。 ──── 這次前往美國,是要處理故人的一些遺物。 早期類似金萬堂這樣的人多了去,名面上是骨董販子,暗地裡到處做線人,因此也跟老九門沾了不少關係。 後來聽說,這個人得罪了圈子裡的人,就逃出國了,沒想到一住就是半輩子,直到六個月前傳出死訊,客死異鄉。 老一輩的人擅長守住秘密,看看九門的長輩們就知道了,爛在肚裡帶進棺材的覺悟,一個比一個還要內行。 相對而言,不會說話的死物就不一定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由於這個人的遺物眾多,所以解雨臣這一趟差,主要就是一些善後。 會知道這個人的死訊,是因為來自俄亥俄州地方政府的一封法律涵,內容是關於抵押權,以及履行義務的通告。 解家眾多的債權契約當中,其中一項,就是位在克利夫蘭的不動產抵押。 遺憾的是,解雨臣以弔唁為名,行打探之實,卻得知這個人的妻子,不久前竟然也身亡了。這對夫婦膝下無子女,如今唯一的繼承者也沒了。 諸如此類的憾事,其實在槍枝合法的地方並不稀奇。但解雨臣敏銳的直覺,還是嗅到了一絲可疑。 黑眼鏡也嗅到了:「您非得現在就動身嗎?」 解雨臣只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六個月後,這個人的遺產判決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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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夏日記:泡湯
雨夜雖遲但到,山上的壞天氣終於如期而至,壟罩著一片淋漓的陰霾,濕漉漉的。 解雨臣也在濕漉漉地喘息,他低頭直視著漆黑,什麼也看不清,然而漆黑已將他赤裸裸地剖析,讓人難堪又興奮。 他難耐地晃動腰臀,一身軟功夫用在這裡,搖曳腰肢的同時,穴肉也因起起伏伏的屁股,而上下深入著吞滿了巨物,渾身都被貫穿的脹滿感,令他微微顫抖。 「你快點。」 黑眼鏡扣著解雨臣的腰,撫摸他挺翹的圓臀,低笑:「好,我快點。」 「停──是叫你,哼,你快射──」解雨臣被顛得恍惚不已,微伸著舌尖,舔掉分泌過多的涎水,都箭在弦上了,還想維持體面底線的模樣,連他自己都覺得真是又好笑、又可憐。 但在黑眼鏡看來,這更像是飢渴難耐的樣子,是想色誘誰啊,看得他直衝動,於是猛烈的抽插收不住,終於如願在撞到最深的時候,全射在裡面。 體內的穹隆浸滿了濃白,解雨臣全身軟綿地伏在黑眼鏡身上,勻著氣休息,聆聽外面的雨聲,但是不太順利,「你好吵啊。」 黑眼鏡朝貼著胸膛的腦袋苦笑,聳肩:「沒辦法,你太熱烈了。」 「有多熱烈?」解雨臣有點懶了。 「你下面的苞開得有多熱烈,你自己不知道?」黑眼鏡故作訝異,緊接著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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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夏日記:熊出沒
黑眼鏡將車停在澤渡停車場,上高地是國有保護區,接下來得搭當地專門的小巴士上山。 停車格並不多,外國人不太知道這種地方,所以接待的遊客大多是本地人,但正值梅雨季,還是停了有近八成的車子,也不知被什麼風吹的。 「可能是些退休人士吧。」解雨臣聊回出發前的話題,玩笑道:「提前找找樂子也不錯,免得退休焦慮。」 「您就是閒不下來。」黑眼鏡說道:「老闆椅跟龍椅,有時沒什麼區別,坐著坐著就下不來了。」 「我沒有斯德哥爾摩症,也沒有權力焦慮。」解雨臣說道:「我認為相反的,人還是應該在尚有體面的時候,給自己台階下。」否則任誰都會變成老頑固,其實大部分都是自己逼自己,這種道理早在二十幾年前,他就再清楚不過了。 解雨臣仰頭看了看眼前,也就是教會他這個道理的人,黑眼鏡似有所感,也低頭回視,就問:「要在哪一站下車?」 解雨臣繼續看著黑眼鏡,這個人連拉環都沒抓,但整個人不動如山,而他自己則被一屁股推到椅子上,幸好車上沒客滿,好降低自己的罪惡感。 「大正池吧,然後一路徒步上去。」 健行路線不算長,差不多耗時一小時,也因為山上涼快,預計整個爬山的體感不會太累。...
く し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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