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夏日記:泡湯
- く しず
-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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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雖遲但到,山上的壞天氣終於如期而至,壟罩著一片淋漓的陰霾,濕漉漉的。
解雨臣也在濕漉漉地喘息,他低頭直視著漆黑,什麼也看不清,然而漆黑已將他赤裸裸地剖析,讓人難堪又興奮。
他難耐地晃動腰臀,一身軟功夫用在這裡,搖曳腰肢的同時,穴肉也因起起伏伏的屁股,而上下深入著吞滿了巨物,渾身都被貫穿的脹滿感,令他微微顫抖。
「你快點。」
黑眼鏡扣著解雨臣的腰,撫摸他挺翹的圓臀,低笑:「好,我快點。」
「停──是叫你,哼,你快射──」解雨臣被顛得恍惚不已,微伸著舌尖,舔掉分泌過多的涎水,都箭在弦上了,還想維持體面底線的模樣,連他自己都覺得真是又好笑、又可憐。
但在黑眼鏡看來,這更像是飢渴難耐的樣子,是想色誘誰啊,看得他直衝動,於是猛烈的抽插收不住,終於如願在撞到最深的時候,全射在裡面。
體內的穹隆浸滿了濃白,解雨臣全身軟綿地伏在黑眼鏡身上,勻著氣休息,聆聽外面的雨聲,但是不太順利,「你好吵啊。」
黑眼鏡朝貼著胸膛的腦袋苦笑,聳肩:「沒辦法,你太熱烈了。」
「有多熱烈?」解雨臣有點懶了。
「你下面的苞開得有多熱烈,你自己不知道?」黑眼鏡故作訝異,緊接著嘶了一聲,乳頭被狠咬一口。
「哎,我說。」罪魁禍首若無其事,解雨臣偷偷瞇眼小憩:「來都來了,不如泡個湯再走。」
「你不是不想住酒店?」黑眼鏡撥著他的頭髮玩,壓在他身上的人沒骨頭似的,重點還是太輕了。
「我又想了。」
「行吧。」黑眼鏡對老闆的出爾反爾接受良好,躺著不想動,伸手就要去摸摸附近隨便一部手機。
「我是說──」解雨臣半仰頭,吮著黑眼鏡的下唇:「又想了。」這傢伙的東西在他體內抽抽跳跳的,很煩。
黑眼鏡順手插進他的髮間,加深這個吻,手機什麼的管他的,腰部一發力,就把狐狸精反過來撂倒在地,讓包養自己的雇主見識見識什麼叫引狼入室。
解雨臣無聲張著濕潤的唇,他向來很會忍,但喘得很淫蕩,張開腿盤著黑眼鏡的腰,自己的腰窩隨著交媾的律動擺盪,完全遵從肉慾的支配。
「不行了,快點,我是說,停、你慢……」
「你這張嘴,是不是想要被我肏死?」
「不、呃──」
彼此再度攀上高潮,身上都是激烈過後的薄汗,以及夾雜各種體液的黏膩感,不應期的時候,實在很難舒服到哪去。
然後,解雨臣跟黑眼鏡不約而同想到了。
「啊,六點。」
「操。」潔癖症忍不住爆了粗口。
※※※
「都要泡湯了,不如順便看了富士山再走吧。」
「老闆,要求越來越多了。」黑眼鏡一邊開車,一邊開玩笑:「等等抵達高速服務區,您會不會乾脆說,不如環個海線再走吧。」
「想太多,我的時間每秒都在跳美金計算。」副駕的解雨臣看著窗外的海,無聊跟他貧,「你是不是半夜偷偷在群裡說了什麼。」他今天登入系統,發現居然沒有單位再上傳新的審批了。
「老闆時間寶貴,工作跟生活更應該平衡分配。」黑眼鏡就笑:「很顯然的,經過表決,得到公司上下一致的贊同。」
解雨臣對他絲毫不否認的惡劣態度沒說什麼,應該說已經習以為常,偏偏大家都還喜歡他這種調調,簡直是反清復明煽動造反,「你當初是不是說謊了,其實你是在法國深造。」
「清湯大老爺,民族性可騙不了人。」黑眼鏡嘿嘿地笑:「天地明鑑。」
「你怎麼不乾脆說:『臣妾百口莫辯。』」
「因為我們都知道,皇上聖明。」
「少來,你這算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是嗎?」
解雨臣沒再理他,但是表情輕鬆,不用工作的日子,看海特別藍,看雲特別軟。
「對了,服務區鄰近愛知、名古屋兩界吧?」他自言自語道,有點想將土產一網打盡,「還是晚點到酒店再做打算?」也不知道到時候的酒店,紀念品商店能不能托運。
「想買就買唄。」黑眼鏡發出了寵小孩不償命的宣言,老慣犯了:「況且還沒訂酒店呢。對了,河口湖那邊不出意外,應該都住滿了。」
「提前幾個月才預約得到,想都不要想了。」解雨臣想了想,說道:「車往燒津市開吧,偏是偏了點,但也不差。」
最後訂了松風閣,訂的是一間和室套房。雖然只有三星級,但聽說曾接待過天皇,為酒店增添了不凡的意義,不過對他們這種純屬度假的外來客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意義,住得舒服就行。
和室的窗戶特別大,大到能容納一望無際的海,富士山景就還好,占整個窗框構圖的最左端,但天氣好時,能看到對面的伊豆半島。
下過雨之後,今天的能見度就特別清晰。
酒店建在山上,解雨臣看了看窗外十分對齊的海平面,又伸了脖子俯視幾百米的懸崖下,能眺高、能望遠,他也沒什麼要求了。
「走吧,吃飯。」中午只在服務區吃一點充飢,黑眼鏡要餓死了,「酒店餐廳還是吃外面,老闆您有何高見?」
「市區吧。」剛來就要被困在暴風雨山莊的情境裡,解雨臣才覺得沒意思,況且好不容易沒雨了,「你導航,吃點好的,我請客。」
老闆大氣,黑眼鏡當然也不客氣了,當晚就隨便找了順眼的居酒屋,在港灣城鎮吃時令海鮮,真是非常會享福。
但解雨臣偏偏點了不應景的河豚,反正吃養殖的,他也不隔應,甚至據理力爭:「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因地制宜才是最實惠的經濟效益。」
「但是老闆,我是來吃魚的,不想聽經濟學。」黑眼鏡也不打算在這裡跟他瞎折騰,主要是昨天已經折了一次,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在乎輸贏:「您慢用。」他說著,開始點自己的,鮪魚、鯛魚,還有螃蟹樣樣來。
結果又各吃各的。解雨臣堅持吃著他的河豚火鍋,還有薄的跟紙片一樣的生魚片,鼻腔一直鑽入那該死的烤大骨、烤下巴的碳香味。
最後以一雙筷子,先偷襲他那不值錢的紙片刺生,作為導火線,雙方的食物就像糧草與戰爭一樣,相互佔有、擴張版圖,誰吃誰的全都混為一談。
這讓解雨臣吃得沒那麼彆扭,黑眼鏡看上去心情更好了,兩人吃多了都忍不住小酌幾杯,結帳完又在空曠寂寥的小城市亂逛,稍微退了酒才開車回去。
酒後不宜泡澡,於是又在房裡做運動。
做了好一會兒,醒酒的解雨臣嫌累,真的不願意再動了,「說是退休生活也不對,太荒淫無度了。」
「怎麼跟我安享晚年就叫淫亂了?」黑眼鏡摟著他,不讓他從身上掉下去。
「不淫亂嗎?這都不叫驕奢淫逸,什麼才叫驕奢淫逸?」連兩天這樣,解雨臣累得直喘,好不容易平穩了些,眼皮睏得直打架,「難怪你小時候沒受過什麼正經教育,全都被你玩掉了,在溺愛中長大啊,天生就是含金湯匙的料。」
「怎麼還埋汰上了?」黑眼鏡就笑,跟人又膩歪一會兒,才從解雨臣裡面滑出來,整根都還濕亮亮的,看來說騎膩了只是口嫌體正直,食欲還是挺好的,「再也沒有比我更熱愛被潛規則的員工了,且行且珍惜吧。」
你媽逼,到底是誰的尻被操。
解雨臣懶得浪費口水,腦袋砸在黑眼鏡因為放鬆而有點軟的胸肌,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給我洗乾淨。還有,要提醒我寄土產的事。」
「靜岡來都來了,明天去日本平嗎?」黑眼鏡繼續笑,還一邊順毛:「啊,還有清水河岸市場。回國前,想再大吃一頓。」
解雨臣被摸得很舒服,咕噥一句隨便,瞇著眼越發不想睜開了:「事先聲明,不過夜了。」
「為什麼?」黑眼鏡裝模作樣,笑得有些無辜:「貫徹始終前兩天的隨緣,不好嗎?」
「再貫徹始終下去,我就要被你葬在床上了。」解雨臣一整個生無可戀。
「這麼爽的死法。」黑眼鏡被逗笑了,抖動著肩膀。
解雨臣貼著耳朵,聽他整個都在共振的胸腔,昏昏欲睡。
「對了,霍家小姑娘微信說了,叫你別寄太多。」
「知道了。」
「好了,別硬撐。晚安。」
「──我自己屯著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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