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車站〈番外 上〉
- く しず
-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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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本坐過站的小車站,時間快轉得沒有很誇張,就貌似跳耀了快一年左右。
褚冥漾的父母果不其然也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來接他回家,完全沒有自家兒子消失了近一年的任何異樣,不知該說是有點毛還是什麼……總之就是很神奇。
他的日子還是照過,補習班照上,只是最大的落差在於他突然從還算悠哉的高二生冷不防步入水生火熱的備考生地獄時期……靠啊啊啊還他無憂無慮的青春時光啊!!
重點還不是這個,當他在補習班直接躍升到考生重點補強的升學班,和一票學生親眼目睹走進教室的銀髮青年時,他才終於、非常後知後覺、徹底恍然大悟之前的眼熟是怎麼回事了!
對新一屆的三年級生慣性掃了一眼,對上錯愕外加強烈控訴的黑眼時,冰炎不著痕跡地移開眼,轉頭在白板上寫下班上每天慣例的作息,「不意外的話,基本上都會由我一個人幫升學班的各位教授全科目。」他回過頭,一向對學生廢話不多說,新來的也一樣,「還是老話一句,你們的成績好壞是靠自己的勤奮與努力,我並沒有義務為你們誰考差的成績負起全責,總之就是這樣,課業問題歡迎發問。」
高三生在開班第一天也沒有預料中的吵鬧(大概因為大考關係心都蒼老了),不過褚冥漾還是耳尖聽到附近傳來小聲的「好帥!」、「Lucky!」之類的花痴心聲。
呿,他嗤之以鼻!
靠,還全科目教授?!這傢伙還是不是人啊?高中程度的課業還有自信全科教授根本是天才吧?而且這不就代表褚冥漾往後在補習班的數小時都要被迫跟這個夭壽的臭大人共處一室大眼瞪小眼嗎……呸呸、他就低頭專心寫他的習題就好了齁,才不要跟學……跟那個『新老師』大眼瞪小眼咧!
媽的,他真的覺得被詐欺了,被玩弄青少年純情的死大人騙走初吻……想到這,他不禁又羞恥地一咬牙,心裡是滿滿的淦字。
升上高三班的第一天,放學後他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跟老師擦肩而過就甩身逃出了補習班回家。
後來一日復一日放學後的補習班生活也一樣,就是勤奮寫習題努力把老師當空氣,反正誰規定不會的問題一定要當下問老師的?回學校請教任課老師才是正規之舉吧?哼!
但該死的,他就是忘不掉第一次就那麼刺激的初吻。
褚冥漾承認他就是惱羞成怒,而且在車站的時候也不能怪他沒認出人,那是因為升學班向來都設置在閒人勿進的三樓,他從以前高一讀到現在……呃,兩個月前為止(中間隔暑假)的各年級班級都徘徊在一、二樓而已。
有人可能會吐槽明明同一棟補習班,要完全沒遇過升學班的人也太誇張了吧?但就是那麼誇張,因為聽說是以不打擾考生為由,所以連課間休息的時間都錯開,因為同時下課人很多又很吵嘛,玩鬧一下又心浮氣躁了,所以意外還蠻合理的……應該說是這間補習班精打細算才對。
然後升學班一般又都比其他班晚下課,聽說可能連假日都要報到……總而言之,這就是為什麼褚冥漾在車站當下對這個人的印象那麼模糊的原因,話說又有點眼熟大概就是……呃、三樓可能不巧在擠廁所,所以他某次投完飲料在二樓樓梯間匆匆瞥到那傢伙剛進二樓廁所借用的兩秒側臉吧?他亂掰的,反正就瞎猜。
唉唉就這樣吧,褚冥漾注定悲慘地獄的高三生涯……他也曾想過要換間補習班,不過第一是補習的錢是家裡供給,突然莫名奇妙這麼一提,想也知道會被打回票;第二是都最後一年的備考期了,換補習班完全是自亂陣腳的毀效率作法,要知道換到新環境也是需要適應的。
總之比起不理性的不智之舉,兩邊的權宜衡量對年紀輕輕但也不小的他來講還是懂得辨別跟考量。
他是來補習強化課業的嘛,當務之急就是搞好成績要緊。
想到這,褚冥漾面對販賣機悶悶地吸完鋁箔包裡甜甜的草莓牛奶,抬頭注意到朝這邊走過來的人,立刻警覺性地趕緊丟掉空罐,匆忙地與那個人擦肩而過跑上樓。
冰炎靜靜地回頭看了欲蓋彌彰的學生一眼。
這種態度已經持續兩個禮拜了。
不動聲色地繼續踱步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他漫不經心地朝販賣機投幣──
彎下腰拾起飲料時,才發現原本想喝的蜜豆奶投錯了。
※※※
這天又是終於能解脫的禮拜五晚上,教室裡的高三生們不免都對隔天的周休二日有點心浮氣燥,終於又能放假喘口氣了。
同樣對即將迎來的Happy週末鬆了口氣,褚冥漾加強馬力把剛上課就發下來的隨堂測驗卷飆一飆!
哼哼,他為了屏蔽某人可是反其道而行拼命灌溉必考題,才不會著了什麼戀愛腦還是花痴腦的道咧!
冰炎剛進來監考就一眼瞥到中間那排莫名幹勁十足的氣勢,與一馬當先翻面考卷的動靜,挑了下眉。
考完試之後,他的習慣通常是收回來自己親自改考卷,也不會急著要當天檢討,免得給學生交換改的話偶爾會基於壓力大還是什麼的犯作弊。
這種根本不用教的潛在人品問題他懶得管、也懶得找碴,索性都自己親力親為省去所有風險跟麻煩。
收完考卷同樣是一如往常的課程進度教授,而後是固定的大量習題時間,家長把學生送來補習班不為別的,就是加強做題能力。
冰炎趁著學生拚習題的空檔也沒閒著,夠他把一開始收回來的考卷改一改,通常他會傾向在放學前把考卷發回去,讓學生回去先翻教材試著自己訂正,下堂課再把真的束手無策的題目提出來全班一起檢討,算是達成促進學生自主思考的目的。
畢竟不管是升學考還是將來的大學都一樣,學生不該只有死做題目的死腦筋,自主能力(回家可能就懶得動)跟活性思考也很重要,尤其進入社會看的從來就不是死板的東西表現得多好,而是自知變通的臨場反應才是會被青睞的軟實力之一。
撇去以上看似高大上的深謀遠慮的話,再者連同簡單的小兒科送分題都要一一講解也很麻煩,而且很浪費時間。
紅筆畫在某張筆跡還算中規中矩的考卷上,留下一道道正確的打勾,冰炎神色如常地蓋過下一張繼續改考卷。
下課前,已經收拾好書包的褚冥漾等著考卷發落,準備一拿到考卷就馬上如同一支箭衝出去趕回家放假。
放假就可以暫時不用管什麼考不考試了,回家為所欲為就是爽啦!
然而來自地獄的聲音直接潑了他一桶冷水。
「褚冥漾。」清冷的聲音沒什麼感情地喚過每一個學生的名字,包括他也不例外,「看你寫那麼快結果考成這樣,下課留下來跟我解釋一下。」冰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將對折的考卷遞給他,緊接著叫下一個人。
怎麼可能?!大受打擊的褚冥漾懨懨地接過考卷,失魂落魄地走回去把自己摔到座位上,才想到要心死地攤開只有他那份闔上的卷紙──87分不能再高了。
黑眼瞬間錯愕地睜得老大,他覺得離譜地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再抬頭瞪向看都不看他一眼還在裝模作樣發考卷的死大人!
什麼意思啊!耍他還耍得不夠嗎!
他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無視整點的下課鐘聲直接甩上包走人……可是老師的話他不敢不聽,淦。
他就孬啦怎樣!
※※※
「老師你這個大騙子!」被迫等著教師送完所有學生的褚冥漾在對方回到教室時先發制人,再加上升學班都晚下課至少一小時,現在補習班空無一人……至少沒有別人了。
他早該想到這是設計好的,那麼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也好把話說開,怎麼可以只有他憋到內傷,青少年的內心是很纖細的耶!
「你指哪一點?」唬爛高中生乖乖留下來等他,冰炎手環胸半倚著教室門口問。
「全部!」這還用問嗎!褚冥漾繼續虛張聲勢地瞪人,氣勢上當然不能輸!
「我說只比你大幾歲這點不算撒謊。」冰炎面不改色地駁回他的指控,「既沒有大上一輪這麼誇張,當然夠格被你叫一聲學長。」他一邊走進教室,隨意倚坐在中間走道的桌緣。
「再者我之前的確不認識你,也是僅僅單方面在補習班的幾面之緣,所以當初過問你的姓氏也不是裝模作樣。」紅眼理直氣壯地看著難得這麼盛氣凌人的少年,可見氣得不輕,「而且你沒問,我也沒義務主動告訴你我們是同一個補習班的事,況且這種小事在危機關頭也不重要。」
褚冥漾張了張口想反駁什麼!……可是以上聽起來頭頭是道的合理辯駁又讓他回不了嘴,憋屈地一咬牙,自暴自棄地從位子上站起身,甩上包就要走,「既然老師不覺得有什麼話好說的,那幹嘛還假借考砸的事留我下來啊?再見!」好啊,隱瞞老師身分對他下手就不算謊話,那難道就不缺德嗎!讓他對不可能的對象抱有幻想也讓他……很受傷啊。
讓他的初戀這麼莫名其妙真的很可惡。
「你這就要走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冰炎順手攥住又要擦肩而過拍拍屁股走人的傢伙,「有一點我不否認,就是騙你考差這點是我耍手段沒錯。」他拉過同樣不夠警覺的少年撞入自己懷裡,趁小狗跌得七葷八素狀況外,無視砸落腳邊的書包,撫過跟他置氣的臉頰至耳殼,順勢抵著後腦杓偏頭就是一吻。
黑眼驚嚇地睜大,還沒整個大當機的理性還記得應該要掙扎,「你、你在唔嗯……」來不及組織的謾罵也被堵死在嘴裡,第一時間忘了要閉緊的嘴被輕易地撬開侵入,緊接著是對高中生來講太過色情的濕吻,嘴裡是讓他忘不掉的濕軟觸感,以及鑽進耳邊刻意吸吮出淫靡的親吻聲音都讓他頭皮發麻,無措地幾乎站不住腳。
單方面的舔弄很空虛,冰炎半睜著眼勾了勾少年的軟舌邀約著一起共舞,「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一口咬定我在消費你?」他暫時放開了不配合的唇舌,拉開一牽就斷的銀絲舔掉,就著咫尺的距離望進少年一下就被吻得有些迷離的黑瞳,「未免也把我想得太渣了吧,嗯?」
被戳破心思的褚冥漾臉一紅,身上被挑起的熱度又更上一層,「不、不是嗎……」該不會是他一副棄婦的樣子太明顯吧?
「很遺憾我只是補教老師,不適用在政府機關任教的什麼強制『教師專業倫理』。」冰炎安撫般輕輕啄了啄少年的眼臉,嘴唇輕蹭著臉頰勾了勾弧度,「所以只要是健全的交往有什麼不可以,你怎麼說?」
「我……」褚冥漾對老師說的話難以置信,甚至覺得自己可能耳包聽錯了,「我唔……」躊躇再三的話語權這下被徹底剝奪了,「唔嗯……學長……」偷偷喚回親近了稱呼,結果換來更深的親吻。
黑眼這次記得識趣地緊閉上眼,享受好幾個晚上都在夢裡朝思暮想的親吻,覺得自己這樣很色情,可是又忍不住伸出舌頭有樣學樣地鑽進縱容他侵入的濕熱口腔,貪婪地索取某種光靠他一個人在臥房、在浴室也滿足不了自己的某種……舒服的感覺。
光是跟學長接吻就舒服得要命,配合他的軟舌又交纏著入侵進來,滑過貝齒頂了頂敏感的上顎,在短暫分開的換氣空檔不客氣地吸吮他早已紅腫的下唇,緊接著又堵回他的嘴繼續攻城略池……被逗弄得越發興奮的褚冥漾胡亂抓著教師的衣襟,攀著襯衫布料緊緊環住跟他一樣變得高溫的脖頸。
隨即掀開他的衣襬游移在腰間的溫熱觸碰讓他瑟縮地往前一頂,反而更貼近青年的下腹,突然鑽進後腰褲頭揉捏屁股的手更是嚇得他不小心咬到學長的唇瓣。
冰炎悶哼一聲,輕輕反咬一口作為小報復,一掌覆在渾圓的屁股,繼續不緊不慢地揉捏彈性柔軟的臀肉,「我說過會滿足你吧……現在想跑還來得及喔?」吻得難分難捨的雙唇在分開的時候拉出一道剔透的濃稠銀絲,紅眼睨著少年來不及吞嚥而自嘴角流下的唾液不禁又暗了暗。
「學長都把我弄成這樣了……還想要我怎麼跑?」還不擅長換氣的褚冥漾差點窒息,臉色緋紅地趴在青年寬厚的肩膀上喘了喘,「學長想繼續當可惡的縱火犯嗎?」
「你這是當面跟我討幹知道嗎?」冰炎笑了笑,攬過少年被吻得發軟的腰際,貼上自己的跨下相互蹭了蹭兩人同樣都翹起的部位,「年紀輕輕不學好,在哪學這些亂七八糟的?」
「明明是學長暗示意味比較重。」褚冥漾害臊地隱忍著下體隔著褲頭被頂弄的刺激感,「根本是狼師……唔!」衣領冷不防被拉下來,在鎖骨下方的位置狠咬一口,「痛!」
冰炎在衣領遮得到的肌膚種出一抹紅痕,順勢把人推倒在長桌上,「就算是狼師也只對你伸出狼爪。」他直接不客氣地扯開拉鍊露出隔著內褲搭出小帳棚的稚嫩。
背部突然靠上冰涼的木製長桌讓褚冥漾雞皮疙瘩了一下,隔著內褲撫慰的溫掌觸感也讓他敏感地夾了一下,第、第一次被自己以外的人碰那裡真的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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