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薰陶
- く しず
-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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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追朔起宣望舒懷抱僭越之情的來龍去脈,他自己興許也說不出所以然。
而這對象吧,從小就跟他很要好,兩家人有血緣之親,往來上打小就順理成章。
宣望舒父輩排行老八的家中有位獨生子,這小團子從小就木訥怕生,但這不影響他逗人的興致,甚至逗著逗著不知起於勝負心、還是成就感?把小團子逗笑時,總隨之感覺特別滿足。
是因為宣望舒亦為獨子嗎?還是加之從小便有損友隔三岔五就在炫耀他家可愛弟弟的關係?反正那都不重要了,重點是今後他打算收服屬於自己的弟弟,並且勢在必行。
那小團子與宣望舒同樣是宣字輩,稱兄道弟起來順理成章,往後日久見人心而暗生無止盡的幽愫亦是……水到渠成。
何以日久見人心?家中事說來話長,總之宣望舒與宣望鈞就著兒時來往甚歡的親戚關係,自打兩人的長輩皆相繼英年早逝,便順勢從『勤串門子』演變成『同屋簷下』的同居關係。
想當初吶,宣望舒的初衷左不過是不放心小自己五歲的堂弟能否好好照顧自己,而今……誰更依賴誰,興許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了。
幼時的小團子一寸一寸地長大,宣望舒都看在眼裡,長到如今只差兩公分就快與他齊平的翩翩君子模樣,他大抵是欣慰的、高興的……卻不知為何,對青少年的連日成長偶有敏感,摻了五味雜陳。
說是老父親的心情,倒還差了點什麼……比如某種層出不窮的不平衡滋味,豈是長輩對小輩該有的雞腸鳥肚?
在明雍高中時,每每目擊自家弟弟因過於玉樹臨風而數次被紅顏圍繞時,宣望舒總因額際突突直跳的青筋,而深刻反思。
為什麼呢?想他為人向來多情風流,為什麼……自然迎刃而解。
真是糟糕吶。
可宣望舒收不回對養成的熱情,停不下養成帶給自己的快樂與充實,更煞不住腳想豐收養成的果實。
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只得掩住狼子野心,繼續養著唄。宣望舒淺泛一絲苦笑。
既已不願拱手讓人,至少不該親手搗毀。
那可是宣望舒得來不易的寶貝弟弟,是與花忱的弟弟可愛程度不相上下的小傻瓜、小團子。
甭管他是何等濾鏡,總之自己的弟弟當然是自己來護。
至此,宣望舒本以為喜歡宣望鈞是他自己一人的事,卻不料事與願違──
十月初的週休二日,由於得例行祭祖,他須回寒江的老家一趟。
陪同掃墳的親信雖多,但大家都是老相識了,每年流程熟能生巧也未滋生半點意外,是故祭祖一事提前完善,眾人便好聚好散各自踏上歸途。
宣望舒也不例外,假日急於陪伴弟弟讓他歸心似箭,竟趕在週日晚餐前便返回家中。
他本想給宣望鈞一個驚喜的。
不曾想因沒予以提前折返的音訊,而令他迎來史無前例的心臟爆擊。
「……嗯……兄……」
望之?起初由於房內隱約外洩的聲音前所未聞,使宣望舒遲疑地佇足了下來,可一旦靜心傾聽……那測漏的呻吟為何,便不言而喻。
兄長──正喚的……是我嗎?
宣望舒的腦子,甚至不合時宜地閃過面前發生的一切不過都是臆想的念頭。
本以為該是我一人的事。
如此不合時宜的情愫……僭越的罪孽本該由他宣望舒一人悄然承擔即可。
東窗事發的宣望鈞從半夢半醒的迷離猛然清醒,錯愕地與開門撞見自己這副、這副……模樣的至親面面相覷,震驚得無以復加!!
「……我、我……」他聲音打顫百口莫辯,心裡的某一塊秘密正冷不防地崩塌稀碎,令他呼吸一滯,絕望極了。
豈料,本以為會迎來某種道德制裁的宣望鈞一愣,突然臉色漲紅瞧著哥哥竟……竟以理所當然的神情款款而來,一上床便不由分說欺身上前,輕柔地摩娑過……他那兒的鈴、口。
「可憐的孩子,自個兒摸索不出門道。」宣望舒垂眸瞧著自己不過一撩便輕易出汁的小傢伙,復又抬眸循循善誘問,「……可要我教你?」
「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宣望鈞錯愕難堪,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宣望舒心知弟弟此刻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
至於悔什麼?宣望鈞自是悔自己本背著人精蟲上腦,不料東窗事發令事態徹底脫離掌控。
可宣望鈞一向內斂自持,急欲發洩的……又豈能是一時衝動?
宣望舒只稍一釐清便能明白,只因朝夕相處,他太了解自家耿直的弟弟。
故而他盡是體諒地將人圈個滿懷,溫柔地握住了小望之的莖身,循循善誘地引導起來,「不怕,沒什麼好丟人的。」
宣望鈞渾身上下臊得慌,不明不白的便陷入荒唐至極的愉悅,「唔、唔想……想了……」
「想什麼呢?」宣望舒在他耳畔垂問,或輕或重的套弄無微不至。
「……嗚……」宣望鈞一瞬想死的心都有了,喘著氣連話都說不清,「別、別……」被這麼照顧著,他憋不住、真的憋不住!
兄長難道不知我情難自持時喚了什麼嗎?為何明知故問?為何要行這般拷問?
「那我只問一句。」把人逗得快羞憤致死的宣望舒輕嘆口氣,誘導著人坦白從寬,「──想哥哥了嗎?」
「……」宣望鈞垂首難抑喘息,一咬牙再難隱忍不發,「……想……想了你一天。」
宣望舒化開笑容甚是滿意,眼底盡是欣喜若狂的鋒芒,套弄性器越發肆意,附帶體貼提醒,「想射可以射哦,別憋壞了身子。」
耳邊迴盪兄長柔聲的蠱惑,宣望鈞的矜持終是半途而廢,只稍一瞬鬆懈便沉淪慾海。
有股溺死在哥哥溫柔鄉的錯覺。
從此長眠似也……無憾了。
總好過自己此刻的齷齪在光天化日之下難堪,無地自容。
可哥哥又是怎麼想的呢?實在費解……
宣望鈞泄慾後的神色恍惚,宣望舒則始終目光憐愛懷中人。
果實突然成熟,著實叫人驚喜。
又有誰能照顧得更好我的小傻瓜、小團子呢?
我養的,只能是我的。
※※※
週一開學健檢始料未及經歷一波靈魂拷問,宣望鈞放學回家的狀態簡直被脫了一層皮,兩眼無神彷彿被狐狸吸乾精氣。
讓宣望舒瞧著怪心疼的,真是難為自家憨厚老實的小傻瓜。
「哥你……」同住屋簷下雖利大於弊,但壞處之一自然是無論彼此如何鬧矛盾、或難堪,還是得硬著頭皮面對面在同一張餐桌吃飯,竹馬趁午休時靈魂拷問的內容仍在宣望鈞的腦海揮之不去,用膳間幾欲求解,卻又有口難言,「我是說跟花……當真……」
幸虧宣望舒可是成了精的蛔蟲,自然一點就通弟弟的語無倫次,「哦,你指的莫非……」他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輕鬆神態,唇角的淺弧笑弟弟緊張過頭,「你哥哥我是長舌婦嗎?我弟弟昨日那般可愛的一面怎可同人分享,你想多了。」
宣望鈞一噎,得以求解是好事沒錯,可兄長將他昨日失態以一句可愛帶過未免……他難以去形容其中的不對勁,卻又因兄長的一波騷操作而隱隱羞愧,百思不得其解。
相較於宣望舒對自己瞭若指掌,他實則偶有不知兄長在想什麼的時候。
那雙常常與他相視的碧眸時而柔曼有光,可時而意味深遠時,便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
直到某一晚,兄長主動敲門進房,來意是繼續身體力行傳道授業時,宣望鈞才驚覺他倆之間的苗頭實則已到了越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人的慾望不可能僅此一次便能滿足。」宣望舒敦敦教誨的語氣很是習以為常,由後將人擁入懷中以示安撫,覆上青少年的手反覆打磨那無處不青澀的分身,依舊是老練又周到。
如此一日復一日的一對一練習,宣望鈞仍每每喘息難耐,越發習慣了兄長的撫慰,卻也越對兄長的觸碰感到敏感,總是不敵心尖上的人明目張膽的誘惑,而顫顫巍巍地繳械投降。
卻又一晚,兄長不知緣由格外吊人胃口似的,遲遲蹭不到那個點上,如此時而放肆、時而保留的反覆無常實在磨人得很,令宣望鈞在幾欲高潮的邊緣情難自持,「嗯哥……快點……」
宣望舒狀似經提點才發現自己的怠慢,「這樣?」他依言描摹小望之匍匐莖身的青筋,「那這樣呢……可舒服?」冷不防又重重地摩娑蕈狀的挺拔龜頭。
「唔!舒……」宣望鈞被折磨得呈現半恍惚狀,因而難得多測漏了幾字老實的心聲,「……舒……」他順勢直呼名諱的沉吟啞聲難耐。
可宣望舒還是聽清了,聞聲低頭一觀他越發迷離的神色,附耳溫柔地誘道,「發育期精力旺盛人之常情,宣洩出來就好了,只要你能舒服……想著哥哥也是可以的。」
這是可以的嗎?被情潮折騰的宣望鈞甚至難以回歸常理思維,既然兄長本人都允許了……他折服於快感的一瞬竟再難矜持,扭頭勾過兄長的脖頸便饜足嚐吮了那片朝思暮想的柔軟。
「唔……」宣望舒僅僅一愣,便逆來順受地瞇了瞇眼,還算含蓄地回應了弟弟貼上自己的唇瓣,小心謹慎地淺嚐。
他實則咬了咬後槽牙,更多的是隱忍,暗自告誡自己要有分寸……小團子還沒熟透呢,別把人給嚇跑了。
「想……哥哥……」離開那片微濡的唇,一時恍惚的宣望鈞是難得的老實,末了抒發完便癱在兄長身上,失神地消化今日因過於刺激而分外陶然的餘韻。
「嗯,哥哥也──」宣望舒話到一半收住了聲,取而代之在弟弟的髮旋落下一吻。
也日思夜想,喜歡得緊。
哥哥喜歡弟弟怎麼了?
左右他倆無依無靠,又有誰能跳出一句反對?
弟弟也喜歡他才是最要緊的。
望之終究沒讓宣望舒失望,心意相通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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