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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筆黑花《旅行篇》
黑花│〈旅行篇1:風雪境遷〉第七章 如舊
「Leise flehen meine Lieder Durch die Nacht zu dir;」 「In den stillen Hain hernieder, Liebchen, komm zu mir!」 晚餐賞資本家一頓得莫利燉魚,用的魚是當地人都不一定捨得吃的──嘎牙子一斤的價遠比鯉魚、鯽魚等等要貴上一個檔次,就問你往日自家煮的至於這麼得寸進尺吧。 黑眼鏡以一指寬的一字刀工,後背深、腹部淺,這是做這道菜處理魚的正宗刀法。這人做什麼都如魚得水,解雨臣已經不再好奇諸如此類的疑問了。唯獨納悶,每回哼唱的又是哪門子的小調、抑或小曲兒?這次聽著像是洋樂,但語言五花八門,他都能聽得懂就奇了。 「Flüsternd schlanke Wipfel rauschen In des Mondes Licht;」 「Des Verräters feindlich Lauschen. Fürchte, Holde, nicht.」 黑眼鏡繼續自娛自樂地哼著,基本上廚房重地有他這個主力在的話,很少會允許雇主紆尊降貴親自打下手,但會縱著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就算
く しず
5天前讀畢需時 10 分鐘
黑花│〈旅行篇1:風雪境遷〉第六章 肥魚
凌晨四點不到的鬧鈴一響,難得讓解雨臣起得有點勉強。 聽說夏季三點就日出,現在這個時節已是手下留情。但因為離觀日的據點還得開車五十幾分鐘,所以早早起床是對的,還能有餘裕先暖暖身子,才能吃飽好上路。 東極廣場是出了名的觀夕照、觀東昇地點。 現在淡季,三三兩兩全都一個目的,估計所有遊客都在這兒了。 寥寥無幾,是如解雨臣所願的清靜,卻並不孤獨。 在這極寒的天裡,但凡捕捉到形單影隻的影子,都不至於使人顧影自憐起獨身苟且的寂寥。 無關民族性,是身在高緯度更容易悟透罷了──高處不勝寒,因此素不相識的一絲人氣,也顯得格外珍貴。 逐漸刺目的光,黑瞎子隔著墨鏡也直視不了太久,回過頭才發現有人根本不太在乎日不日出的,擱這兒在「東」字大路標旁堆起雪人,瞧著竟然還挺自娛自樂。 黑眼鏡靠近他那顆絨毛腦袋,跟著蹲下:「難得童心未泯啊,老闆。也給我堆一個唄。」 解雨臣回瞥了眼隨之壟罩而來的高大影子,也懶得吐槽戳他痛點、卻又體貼沒掩住曦光的人,倒還真的在小雪人旁邊認真堆起了另一個更大一點的雪人,然後硬是利用枯枝、枯葉拼湊出不倫不類的小墨鏡,給它戴上。 「齊活兒了,打錢。」...
く しず
5天前讀畢需時 7 分鐘
黑花│〈旅行篇1:風雪境遷〉第五章 東的末端
對東北人而言,一日之計在於──早市。 「你這回怎麼不關我的鬧鐘。」得虧黑師傅,昨晚搓澡搞出了整脊的效果,讓解雨臣睡得骨頭都鬆了,沒想到這貨的售後服務簡直黑到家,非要跟他唱反調。 哈爾濱的早市文化發達到什麼程度?說是每隔幾條街就出攤成群也不為過。 「老闆,看在臣伺候了得的份上,您賞賞臉陪臣權當微服私訪唄。」唉,黑眼鏡心想全世界的奶爸多不容易,哄睡之餘還得三餐周到。 當然,以上多餘的服務在解雨臣看來,全都是這傢伙的自我感動。資本家受用之餘,宛如無情的AA制般,渣男撇得一乾二淨。 但到底是什麼蒙蔽了聖上的眼?估計是妖妃吧……到頭來解雨臣還是踏上了零下十一度的街道,被凍得清醒又糊塗。 他裹緊大棉風衣,堅持婉拒羽絨服的審美。要不是休閒裝裡還偷塞了件保暖衣,他僅僅套上毛襪子也要襯一雙皮鞋的腳,都險些不知道要怎麼邁步了。 這樣的煎熬,有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既視感,死去的俄羅斯回憶又突然攻擊他。 一隻大手,冷不防戳穿他盡可能從容的偽裝。 黑眼鏡隔著分指手套,都能感覺那低得驚人的體溫,快跟抓著冰塊沒兩樣了,他嘆氣著把手套脫下來,包裹住比他還更需要的人。...
く しず
5天前讀畢需時 9 分鐘
黑花│〈旅行篇1:風雪境遷〉第四章 家家酒
許是外頭冰雪奇緣似的景致瞧著實在太冷了,早上難得賴了會兒床。 主要是被某隻欠兒的大臂膀,橫過解雨臣的腰偷關了手機的鬧鐘。他不甘墮落,反而因此鬧了點起床氣。 「別氣了,我給你煮點好的。」 「生烤銀背黑猩猩?」 「別啊。捕食瀕絕物種可是會牢底坐穿的。」 起晚了倒也不要緊,早餐就著酒店昨天一併打包好的食材,黑眼鏡利用屋子裡的小廚房,隨便做些好吃的都能果腹。 虧得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這銀裝素裹的鳥不生蛋環境,兩人愣是整不出災難片那般相依為命的侷促不安──但相互依偎還是可以有的,解雨臣睡眼惺忪跟背後靈似的,額頭就這麼抵著結實又高大的背脊,雖說房內暖氣夠足,但銀背黑猩猩豈非浪得虛名,渾身上下都熱乎著。還別說,靠著賊舒服。 這人自暴自棄的樣子也是罕見。黑眼鏡笑笑的不說話,甩鍋翻炒的流利姿態倒是更勝以往的輕快。 飯後的飽睏以及外頭令人髮指的零下低溫,都讓解雨臣興致缺缺,擱著戶外美景哪也不想去。索性就這麼開擺一上午,兩人擠在一張沙發上觀賞《嚕嚕米冬日樂園》。 動畫片當前,黑眼難得沒有瞌睡蟲,向來觀賞什麼總是全神貫注的解雨臣跟他一樣看得投入。奈何暖氣太摧折人的意志,一
く しず
5天前讀畢需時 6 分鐘
黑花│〈旅行篇1:風雪境遷〉第三章 間歇
凌晨時分,解雨臣醒來時,外頭天光未亮,身上被一件黑色大衣裹得嚴實。 他坐起身接住自肩上滑落的衣料,心裡有底看了眼斜前方相對只穿一件單衣的背影。 聽到動靜的黑眼鏡早透過後視鏡多看了兩眼,又不動聲色地目不斜視,乍似始終一本正經開著車。 連睡幾頓好覺,神奇得讓解雨臣有些恍惚,眨了下略乾澀的眼,不忘甩頭抖鬆難免睡塌的髮型,開始重塑體面。他無視前頭其實偶爾若有似無的目光,慢悠悠地扣上凌亂敞開的衣衫,隨後著手他每早作息,但現下唯一可執行的慣例,打開答錄機。 秘書通常會將發布的工作念白發個備份到他手機裡,他聽答錄機時也習慣擴音,方便手邊進行其他作息,比如喝杯水什麼的。 總之黑眼鏡被迫和上司一起聽了近半小時的工作彙報,他身為二老闆平常在公司聽的只多不少,於公於私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並且按往常經驗,不超過一小時的彙報,代表當天日程都還算清閒。 同樣慶幸今日份沒什麼急迫的事項需要親自處理,解雨臣鬆了口氣,同時對二老闆滲透公司內部的手腕,有時不得不刮目相看。總之這樣開啟新的一天,很難不讓人心情不錯。 五點半左右,自後半夜解雨臣睡了、又醒來期間駛了約有兩小時多,黑眼鏡調
く しず
5天前讀畢需時 9 分鐘
黑花│〈旅行篇1:風雪境遷〉第二章 開飯
三小時後,當解雨臣惺忪睜眼時,曾幾何時回隔壁床安穩踏實的全黑影子不偏不倚映入視野。 幾乎就在近身床畔霎那,黑眼鏡睜眼間就將鬼祟的貓咪給反手壓制,就問:「做賊呢,有必要這麼偷感十足嗎?」 本意只是想踹人屁股,把摸魚員工叫醒的解雨臣料中他本能性的反擊,卻沒想到會這麼激進。但也不過詫然一瞬便冷靜了,他面不改色以上司身分理所當然地提出訴求:「我餓了。」被壓在床上也絲毫不減居高臨下。 被看出故意逗著玩的黑眼鏡仍噙著往常欠扁的笑,絲毫不慌也看不出掃興與否,洩了力氣,還不忘再接再厲戲弄回本,問:「吃蟹嗎?」 「先餵飽我再說吧。」解雨臣毫不領情地推開老流氓,起身就往浴室洗漱。 身上滿是沐浴香的黑眼鏡顯然趁人熟睡先洗過了,又刷了會兒小視頻等人出來,兩人打算大吃一頓就繼續上路。 許是難得睡飽高興了,解雨臣大手一揮,表示請客隨便吃。禮尚往來的酒樓飯菜,可與中午餛飩、小海鮮的檔次天差地別,還得有當家的首肯,否則黑眼鏡輕易不進來被禿嚕一層皮。 青島開海的水餃極其能打,兩人自然頗有共識點了半份海膽味兒的,海腸撈飯、青島礪蝦都是當地特色,最後加點一道蔥燒活海參,林林總總都是解
く しず
5天前讀畢需時 7 分鐘
黑花│〈旅行篇1:風雪境遷〉第一章 放逐
幾乎是沙發剛塌陷一隅,解雨臣冷不防睜開的眼便已毫無睡意。 可見此前他已醒了許久,只是尚且辨認出來人,默不作聲罷了。被默許的黑眼鏡打量這位私人領地的國王此刻的潦草待遇,露宿沙發,已經尾聲的電影襯著桌上來不及收拾的泡麵碗,他樂觀想,至少這囫圇打盹兒的窘境,看上去是沒能來得及亂吃什麼糖果。 「行啊,當家的好大的威風。」樂觀不到片刻,黑眼鏡終究忍不住多貧兩句:「說好的自由呢,就這?四仰八叉?」 「去你的才四仰八叉。」解雨臣動了動維持不良姿勢太久的脖子,隨口問:「什麼時候回來的?」言下之意是,就這麼著急來見我? 無動於衷那回敬過來的消遣,黑眼鏡當然不會輕易被轉移焦點,說道:「是不早了,跟您終點加班差不了多少,但姑且記得順路先犒勞自己一頓再說。」 好樣的,連他幾點下班都知道?解雨臣對他的反諷充耳不聞,撇開眼作勢就要收拾。 黑眼鏡把人按回沙發,順手拿碗去丟,沒管仍在報幕的電影片尾,算是給屋裡添點人氣。 被喝個底朝天的湯碗很好處理,解雨臣瞧那殷勤的影子又默不作聲陷回沙發,莫名得讓他嘆氣:「人如機器,要運作起來才能踏實地活下去。瞎子,自由不代表什麼,而我需要一個強
く しず
5天前讀畢需時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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