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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亦山│青回
七、傻狍子
「乖徒,可還合你胃口?」 「……嗯。」世子猶猶豫豫地應了一聲,怪不自在地又往嘴裡搪塞一勺白粥。 玉澤笑盈盈的,再接再厲睜眼說瞎話:「為師特地起了個大早,可不就為了給徒兒親做一頓早飯,感不感動?」其實是他向來不碰借他人之手的吃食,索性便連著幾位同桌用飯的份也一起料理了。 「不敢動……咳、感動,感動。」世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壓壓驚,偷瞄了瞄陰陽怪氣的茶藝師表、又瞥了瞥面不改色文雅喝粥的鐵石心腸師兄──很好,這才同房一晚上,你們就又稱兄道弟還互相包庇偏袒了。 世子自知昨晚胡說八道理虧在先,略心虛地清了清嗓子,開口打破自個兒造孽給自己挖坑的窘境,「咳、那啥,所以師兄你……到底為何大晚上的還不點燭呢?」 心知師弟放棄顧左右而言他,可是知道自己錯了。宣望鈞向來也心軟,聞言便心平氣和地放下湯匙,「……我不習慣被盯著看,可雪球又老是在我更衣時一瞬也不瞬地緊盯,所以出此下策,久而久之多少也就習慣了夜裡視物。」 「哦,原來如此,哈哈……」世子是滿足了好奇心,可仍無法忽略某位師長過於炙熱的視線,就又偷瞄了一眼……青潭般的眉眼笑咪咪的,想好好『疼愛』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く しず
4天前讀畢需時 7 分鐘
六、夜瀾
「嗯?玉先生?」剛洗漱完正在回房的路上,世子巧遇照理講乏了就該早早就寢的人。 顯然也已梳洗好的玉澤換上簡便的輕薄常服,朝碰著一路的徒兒微微一笑道,「乖徒這是要睡了?」 世子也沒多想,回道:「差不多吧,玉先生還不睡嗎?」 這時轟然一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隨之寂靜的夜裡劃過一閃而逝的雷光。 世子頓了一下,與無動於衷的玉澤在廊下稍稍往外探頭。 上空恢復一片漆黑,倒是斷陸陸續續的悶雷聲預示著這後半夜勢必不甚安寧。 兩人的鼻息間皆瀰漫略重的溼氣,「望……你師兄人呢?怎麼不見他出過房門。」玉澤半晌後開口接話,卻是牛頭不對馬嘴。 饒是世子也察覺了,玉澤自從踏入王府,便隱隱不在狀態上,「誰知道呢?說不定比我還要早早洗漱,這會兒睡得都比我們香。」 玉澤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開口點出矛盾:「饒是洗漱完,就寢前也該點個燭打理打理不是?」 「……」您說的也不無道理,可實際上對師兄的作息並不熟捻的我總感覺又有那麼點微妙是怎麼回事?「……你說的對。其實嘛,我正要順路繞過去看看師兄又在打什麼啞謎。」 玉澤聞言反而一頓,禁不住多問一句:「他……怎麼回事?可是時常這般反常?」...
く しず
4天前讀畢需時 6 分鐘
五、清宵客夢
下午的乾門學一結束,宣望鈞依約帶著世子下山入京。 「……宣師兄,你又來了是吧。」世子望了望無心分苑亮晃晃的匾額,又仰頭朝頭頂漸暗的黃昏色遠目,企圖麻木過分奢華而油生的罪惡感。 「怎麼了?」宣望鈞對他忽然憂傷仰望夕日餘暉的四十五度角疑惑不解,一派不驚的平寧神態似是真不覺得有何不妥。 「你覺不覺得此情此景很是熟悉?」世子意圖循循善誘,讓師兄自覺癥結點所在。 「記得。」宣望鈞同樣看了衣舖一眼,「上次也曾打翻了荷花酥弄髒過你的衣服,也是在這賠你一件。」 第一,撞翻荷花酥的罪魁禍首壓根和你沒關係;第二,師兄的嘴騙人的鬼,上回的禮尚往來是假,自攬過失賠我不是果然才是真的對嗎!世子已經不知要對慷慨過頭的宸王殿下從何吐嘈起了。 宣望鈞瞧他面有難色的樣子,不願讓彼此膠著在這種多餘的細枝末節上,索性效仿上回,自以為俐落地拋出了古今一轍的台階,「若真介意,待會晚膳讓你禮尚往來,就算扯平了。」 好一個扯平,師兄你的禮尚往來真的是虧大了啊!世子無奈,到底還是知道宣望鈞關心起人來向來都是這般拐彎抹角,而他一個男人也不好太婆婆媽媽,於是終究仍成全了師兄對他的好。...
く しず
4天前讀畢需時 5 分鐘
四、爭相
吃飽喝足啟程回明雍。 師生倆一下馬車,便發現在書院門口不知候了多久的宣望鈞,外加在一旁草皮翻肚皮曬太陽的雪球。 「宣師兄?」世子被立即上前親迎的前輩搞得一臉懵,腳邊也愣愣地被渾圓白貓蹭出一腳踝的貓毛。 「那為師先走一步了。」對宸王此行前來所謂何事心裡有數,文司宥也抽身得乾脆,豪不拖泥帶水。 兩人目送師長離去的背影,世子隨即又被師兄的聲音吸引注意。 「雪球牠……」宣望鈞低頭看了眼與他的默契無話可說,配合得天衣無縫的靈性家寵,順水推舟道,「……牠大抵是想你了。」 「是嗎?」世子也跟著低頭看了眼還真的蹭出心得的黏人貓,乾脆彎腰將白糰子抱起來,不忘調笑道,「乖乖,雪球你是不是又重了點?」 「我聽季元啓說了。」宣望鈞不忘此行的目的,趕緊打量如今只到他胸前高度的人,「師弟,目前為止可有哪裡不適,或覺得不妥之處?」 「沒有,早晨給元化先生看過了,也說無礙。」世子連忙擺手澄清,還對師兄安撫地笑了笑,「宣師兄,我沒事。」 他暗曉宣望鈞此刻無以名狀的焦躁。自從過往歷經那背水一戰,險些讓彼此天人永隔,他這個算是半個竹馬的師兄對他的操心程度可謂是水漲船高。...
く しず
4天前讀畢需時 7 分鐘
三、文心昭昭
一柱香結束,文司宥便迅速回收試卷,速速瀏覽過所有人的答題,並當即公布隨堂考成果:「本次小測無非只有三種結果──滿分、及格、不及格。」 隨即,三類答案在眾人面前揭曉: 不及格,牆上什麼都沒有。 及格,牆上出現和紙卡截然相反的顏色。 滿分……也正如世子作答的,牆上出現和紙卡一模一樣的顏色。 「記憶的三大步驟,需要結合轉化、聯想、定樁。」文司宥連貫方才一度打斷的進度無縫接軌地接續授課,「轉化與聯想便是方才所說那般,而定樁則是將腦內原本大量凌亂的訊息歸類整理存放,便於再回憶時能夠迅速準確地想起,避免錯亂。」 「而記憶鑄成的基礎,『專注』便是功不可沒的第一步。」該說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黑榜第一嗎……世子再次默默佩服文先生總是面不改色的直言不諱,絲毫不在乎得罪人……更甚至樂見其成?想想就惡寒。 「為師也不過是藉此次小測作為警世,若無真心想練就這門伎倆,下回選課的時候可得再慎重其事些。」課堂從不偏題的文司宥一如既往如願講完理想的進度,便點到為止,沒耽誤學生們的時間,「今日就到這,下課吧。」 「文先生!」世子和不及格的幾個學子留了下來,這回那些自作自受的學渣再無心
く しず
4天前讀畢需時 7 分鐘
二、秋獮春苗
一路上不乏時不時引起一些側目,倒不是世子真自以為自己有多嬌豔,他心知肚明現下這身不符明雍學服規定的衣著才是禍亂根源,但也只得裝作眼瞎目中無人。 來到糕點社,果然引起白蕊兒的注意,「哎呀,哪兒來這麼可愛的孩子。」 曹小月笑得一臉奸詐,立刻閃現到蕊兒的耳邊嚼起舌根,速速洩密!反正蕊兒怎麼會是旁人呢,嘻嘻! 白蕊兒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訝然,隨即仍舊若無其事地親切招呼他們,「歡迎到處看看,有什麼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說喔。」 玉澤老樣子也就四處看看罷了,季元啟跟曹小月抵擋不住嘴饞自動自發地開始掃蕩,世子則是餓慘了反倒一時選擇性障礙,眼饞的目光在五花八門的糕點間游移來遊移去。 白蕊兒貼心地遞給他平常總是愛吃的,「來,這是剛出爐的荷花酥,本就給你們留了幾份。」她泰然處之的樣子,與他倆平時的相處模式別無二致。 見糕眼開的世子不由得笑開了眼,「謝啦,蕊兒!」 「雖說聽聞你錯過了早點,想必是飢腸轆轆,但接近午時切記也別吃太多。」白蕊兒還不忘提醒他險些貪食的衝動,順帶問,「對了,你下一堂還有課吧?」「我下一堂是瞬記課。」世子道,南塘糕點被他給津津有味地三兩下就解決了。...
く しず
4天前讀畢需時 6 分鐘
一、舞勺之年
今日陰雨綿綿。 可就算惡劣的氣候使得天空暗無天日,青隱已經大半天沒見著世子在宿舍出入,還是覺得他這個舍友放縱自己睡到日上三竿的懶怠行為實在令人髮指。 於是基於對舍友的基本關愛,他踏入了懶蟲的寢房,姑且還是決定探一探同時兼為師弟的死活。 「師弟,基於你師兄我良善,還是良心提醒你一句。」青隱步步趨近床舖,朝那無動於衷仍舊鼓著一坨的被團嘆息一聲,直搖了搖頭,「年紀輕輕偶爾想不開也沒什麼,但你可知再這般醉生夢死下去可是要付出……」為了後輩可能會被明雍感人的師資整得不成人形的小命著想,他鐵了心無情掀翻那密不透風的被窩,『代價』二字霎時被眼前的奇珍異像給驚得卡了殼。 震驚的目光定格在世子玄幻到不行的少孩兒模樣,目測約是十三、四歲……青隱震驚的眼瞳強烈動盪! 退化的某當事人還在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倒是青隱比這倒楣鬼還先失了分寸,張著嘴有失風度地慘叫一聲,下一秒便捲起被子,將床上的嬌小少年郎扛上肩打包,馬不停蹄地直奔桃李齋尋元化先生求助! 雖是由於課間在外狂奔幸運避開了多數人潮,然而被一肩扛起的世子一路上宛如宮中妃子侍寢常備的雞肉捲模樣著實惹人側目。...
く しず
4天前讀畢需時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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